红色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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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数没出来的每一秒都变得格外折磨。

裁判们在不停沟通，技术专家在盯着屏幕进行最后核对，他的助手则不知道说了些什么，其他裁判也都目不转睛看着屏幕，最后，何翩然看到技术专家深吸一口气，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，所有裁判停止打分，计算机开始汇总。

分数在三秒钟后显示出来。

瓦伦蒂娜的自由滑得分是14909分。

何翩然手里没有计算器，这个分数比她的自由滑1508分低，虽然极其微弱，看来还是节目内容分的优势更大，可低的分值到底有没有超过短节目落后的分数？她第一次觉得数学太差，手忙脚乱，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
体贴的显示打分系统把瓦伦蒂娜的总分加好，2231分，总分栏第一的位置出现了并列的情况。

继短节目比赛出现平分后，加上自由滑的成绩，女单赛场再一次出现平分。

赛场登时沸腾，观众席一片混乱，这种情况下国际滑联是有规则处理的，但是又几乎没有遇到过这样可怕的平分，所以大家不知所措，有人说是看技术分，这样瓦伦蒂娜是第一，有人说是看内容分，何翩然才是冠军，解说席上更是混乱不堪，特别是中国的转播席位和相邻的美国席位，解说们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，都在疯狂翻越国际滑联评分手册，努力去找到最终的答案。

何翩然和瓦伦蒂娜早就已经呆愣了很久，她们都抬头看着分数显示器上，自己名字前面那个相同的阿拉伯数字“1”

，都显得有点不知所措。

这时，现场广播用标准的英文给出了最终答案：“根据国际滑联现行规则，不允许并列名次产生，当总分相同，首先比较自由滑成绩，领先者夺冠。”

适时配合，何翩然看到自己的名字上升到了第一位，而瓦伦蒂娜名字前面的“1”

变成了“2”

。

观众们欢呼的欢呼，失望的失望，场面一片混乱，苏薇激动的抱住已经紧张得完全失去知觉的何翩然猛摇，好像比得了奥运冠军还要激动。

何翩然觉得自己浑身已经湿透了，比赛的服装黏在身上，整个人都被汗水包裹，她很久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，就像刀锋贴在脖子上，生死一线。

最后，她总算收住了最微弱的优势，保住了世锦赛的三连冠传奇。

赢的是如此惊险。

余教练也激动的和何翩然还有苏薇抱在一起，刚才的紧张瞬间宣泄，镜头都对准了她们，观众也群情激奋。

然而等分席上，瓦伦蒂娜看着分数显示器，眼里的泪水悄无声息滑落。

训练多辛苦，她从没有哭过，失败多次，她也没有掉过眼泪，但这一次，咫尺之遥的胜利只对她招了招手，然后转身离去，她再也控制不住，眼泪一发不可收拾。

这一刻，赛场两端遥远的如同是天堂与地狱的距离。

“宝贝，没关系，”

亚历山大心疼自己的学生，他还没有见她掉过眼泪，眼妆已经哭花一片阴影覆盖，他伸手用自己的衬衫袖口小心翼翼擦拭，“我们还有机会的，没关系，来，擦干眼泪，下赛季世界冠军一定属于我微笑的瓦莱。”

瓦伦蒂娜点点头，可眼泪还是没有停下来。